她是我的高中同班,一个很有个性的小巧型女生。高考压力大,大家都想骂人,但也无法改变什么,只能拼命的学习学习再学习。谈情说爱,是那些没把独木桥当回事儿的学生们的专利。想挤独木桥的同学,就算有那个胆去谈情说爱,也没那个闲工夫。和她真正熟悉起来,是在高三那年了。很邪门,高三的时候我的座位除了偶尔和男生一块,多数时候往往被班主任调到女生堆里去,有时候放眼望去三面都是红红绿绿,剩下的一面则是过道或者讲台什么的。她是和我同桌时间最长的女生。高三的时候,我几乎天天写日记,而且每天写的字数还比较多,日记里面记了很多有关她的情节。虽然那些日记后来被我亲自撕掉并烧掉了,但还是有一些事情记得清楚。她是个比较有脾气的女生,有丰富的表情,喜怒哀乐。其他男同学也有品评说这个女生有点儿脾气。她做题的时候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很可爱,碰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。她还会在教室骂人,更重要的是,我连她骂人的样子都觉得很喜欢,难怪后来会那么喜欢她了。记得有一次,后排的同学从她课桌旁边路过,不小心把她桌上的书给扫落到地上去了,她说了句“嫌死人”令我记忆深刻。我觉得,她是一个敢于表达自己的憎恶的人,如果给她一身武功,她一定会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子。她又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生,会为了比如毕业的离别而掉下眼泪。她又是一个勤学的女生,总是很认真的找我帮她解题。她还是一个很热情的女生,别以为有脾气就不热情了,事实上她虽然有脾气,但是对同学都是很热情的。她也是一个让我觉得古灵精怪的女生。随着和她越来越熟,讲话越来越多,甚至发展到上课时间也常常在讲小话了,以至于终于有一天班主任把我叫出去专门谈论此事,班主任的意思我明白,那是在给我敲早恋的警钟,要我收敛,否则将面临被调开座位的处理。但我并不认为那是早恋,因为只是讨论学习或者是讲些闲话,远不会打情骂俏什么的。班主任的谈话之后,我乖乖的收敛的很多,也得以继续和她同桌了很久。在我心里,还是非常舍不得离开这个同桌的女孩的。高中的最后一节课,在班主任的致辞中落幕了,大家将各自课桌里的东西从教室搬走。搬着自己的东西,向宿舍走,我在想,这三年,最值得我回忆和牵挂的是什么呢,自己很肯定的回答就是她。搬完东西我又回到教室去了一趟,再看了看那间熟悉的教室,那儿留着我和她最快乐的时光。在等待高考发榜的日子里,我就在家里干点儿农活,然后傻吃傻睡,丝毫不担心自己考的怎么样(可能是因为自信吧),但很是担心她考的好不好,因为她的成绩平时就很一般,要考上重点大学把握不大。我担心她会没有考好而伤心,后来她果然没有考好,果然很伤心,我也因而难过了好久,那是我第一次为了别人的事情而感到非常难过。我顺利进入了那所海边的大学,她则留下来复读了一年。在她复读的那一年中,我给她写了很多的信,无非是说说我的近况和鼓励她学习。但是她不知道我自从高考后的那个长长的暑假开始,我的脑子里几乎整天都是在想着她,发疯一样的,我认为我是爱上她了。她复读的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,大概在这一年的通信中,她早已感觉到了我对她的爱,但是她并不想接受,但也没有说穿,我们都没有说穿。她到了本省的一所著名高校读书,我们继续通信着(那时候打电话既不方便也很奢侈),我在信中表达了我对她的感情。结果是地球人都知道的,她拒绝了。如果你在心里爱一个人爱了一年多,不会因为她的拒绝而能停止思念的,那种思念是很痛苦的。这样单相思着又过了一年多,我已经可以看到那份思念的尽头了。我迷上了图书馆,文学、书法、电脑把我近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。直到过完整个大学生活,我没有再喜欢任何一个女生。她还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我,而我喜欢叫她小娟。后来想起来,她的拒绝还是很理智的,两个人在不同的省份,隔了十万八千里,如果相恋,那只能寄希望于四年后的毕业再到一个城市去工作,老天爷都保不住四年对于一个人的心会有多少巨变。和她已无法做朋友,没有了做朋友所需要的那份随意与默契。但她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,却一直的留给了我。那是高三同桌时她对我说过的一句话,她对我说的那句话是“你要学会接受”,现在我觉得还是很受用,我想拒绝一些人和事的时候常常会自然的想起她说的那句话,然后问问自己是否应该接受,是否可以接受。如今,她和她的男友也在凌蝶的那个城市工作和生活着,我也最衷心的祝福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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